鹅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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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单◎凛薰】有人喜欢蓝

纯情甜饼,在puka的海洋馆约会,感谢单主 @天线宝宝开饭了 ,私人稿件仅供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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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这枚蓝钻月季胸针好,还是那枚蓝托帕玫瑰胸针好呢?朔间凛月在镜子前比对了一会儿,回头看向影片美伽,发现室友已经昏昏欲睡了。


“小美?”他难得在室内环境下提高了音量,“你认为哪个好一些呢?”


室友发现他试过所有的收藏后终于挑出了最后入选的两枚,于是由躺姿变为坐姿,用手指向被他翻得乱糟糟的配饰架:“嗯啊,可是这两个看起来并没有太大区别嘛,蓝色的话,被你挂回去的那支羽毛水晶就非常独特。凛月君,你已经在镜子前忙碌一下午了,突然找出这么多蓝色的配饰,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是因为有人喜欢蓝色的大海,要戴给那个人看的啊。


而他并没有如实回答,只是笑吟吟地在室友身边坐了下来,兀自回味着午餐后羽风薰发来的消息:先询问了他明天是否已经有了安排,收到他的回复后又说起,奏汰赠送了两张海洋馆的入场券,如果不介意的话,明天一起去看望那里的鱼怎么样呢?


他不假思索就同意赴约。因为身体的关系,他很少到海边去,这家海洋馆他也只是在上次被兄长带去为深海奏汰庆祝生日时参观过一次,并没有仔细看过那些鱼,对于难得闲暇的周末来说无疑是个好去处。


更何况,这次约会是由羽风薰提出来的。


影片见他一言不发,又百无聊赖地躺了下去。夕阳攀上星奏馆的窗口,透过玻璃渗入室内,不知不觉落在他脸上,连心情也开始燥热。明明是还算清爽的天气,凛月却感到自己身处无法逃避的暑热,快要被融化殆尽了。


最近羽风薰与他的联络频繁了起来。起初只是向他询问那些奇形怪状的点心是如何烤制的,先前在奏汰的生日庆祝会上尝过一次就念念不忘,比起去采购寻常甜品店售卖的那些,更想要亲手制作,用来送给出嫁后第一次说要回家看望亲人的姐姐。


他干脆带着原材料去了羽风薰在星奏馆外的住处,两人一同制作了尖角曲奇礼盒,而品相不佳被淘汰的次等品也被羽风薰一扫而光了:“凛月君的点心,虽然表面看起来并不是甜美的类型,真实的味道却相当让人难忘。凛月君本人似乎也是这样呢。”


“薰哥……”人的味道什么的,真是怪话,但就着黄油与芝士的香气,大口吞下羽风薰专注地看向他的目光,对暗自喜欢对方的他来说,也是种被允许的愉快吧。


没想到从那时起,明明羽风薰自己也很擅长料理,却对他烤制的点心上瘾了似的,时不时就要请他到家中来,也在厨房备好了足够的原材料。他粗略估计了一下,无可奈何地告知对方,这些材料如果都烤制出来,做成的点心都会堆得和薰哥一样高了。而羽风薰摸了摸下巴笑起来:“那就做出和我一样高的点心山吧,我会挖个洞住进去,饿了就捏一块点心吃掉,这么美味的住处我是永远都不会出来了。”


他兴冲冲地做了几个月的专属甜点师,连做梦都成了自己被关在模具里出不来这样的内容,这还是第一次,羽风薰说要和他单独去别的地方。


原本就在夜里难以入睡的朔间凛月,直到手机显示了凌晨五点的时间,也没能酝酿出一丝睡意,到了白天意料之中地挂起了黑眼圈,但请鸣上岚帮忙用神奇的化妆术遮掩后又恢复如常。然而这样一来,Knights的其他四位成员都知道了他要去海洋馆的事,被半强迫着许下了下次要带大家一起去的承诺,又用再做一次好吃的甜品做交换,这才被放行,如愿离开了星奏馆。


乘车来到海洋馆,朔间凛月远远看到羽风薰已经站在了入口处张望,一双棕瞳在太阳下眯起来,光线在其间缓慢流动,穿过晴朗的空气印在他脑海里,被忍不住快乐起来的血液一一吸收。


他加快脚步走过去,忙不迭向羽风薰解释:“原本为来海洋馆的路程留了充足的时间,但临走时被小鸣他们拦住逼问去向了。”


羽风薰却一眼看到了他胸前别着的羽毛形状的蓝水晶,盯着它笑道:“很漂亮呢,似乎也很适合我戴。至于Knights的各位,我多买一些海洋馆的周边,你带回去送给他们好了。”


“薰哥很喜欢吗?我可以送给你哦。”他说着就要将胸针摘下来,却被羽风薰捏住了手:“不不,凛月君就这样戴着它吧,美丽的事物不一定要据为己有,只是看一看也很好。”


那只手很快就放下了,摸出入场券来向检票工作者出示,而他昏昏沉沉跟在羽风薰身后,用甲缘掐了掐被那只手触碰过的地方,皮肤上立刻出现浅淡的红印,很快又消失无踪了。而他雀跃的心情却并没有随那个小小凹陷的复原而降落,反而在海洋馆昏暗灯光的掩饰下肆无忌惮地飘了起来,在虚空中横冲直撞。


羽风薰却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一路跑进贩卖周边的小屋,指着一条鱼形腰带给他看,银色的身体细长,两颗尖牙十分引人注目:“我上次来时就发现它了,是不是很像你,不过奏汰这里并没有这种帆蜥鱼,它们生活在透光层,只有很少的阳光能到达那里,白天休憩晚上捕猎,这一点也很像凛月君呢。不过它们没有凛月君这么幸运,能拥有可爱的面孔。”但羽风薰在滔滔不绝的讲解后并没有买这条腰带给他,而是选了一个扇贝形状的棉枕塞进他怀里:“希望凛月君可以好好睡觉哦。”


“薰哥想要什么呢?我也买给你吧。”他躲避着羽风薰的“可爱”攻击,捏了捏怀里柔软的大扇贝,垂着眼询问对方。


羽风薰却表示已经自己已经入手了这里许多周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买的了,不如现在就去看望动物们。他拿着棉枕,羽风薰则拎着要带给Knights成员们的礼物,两人一同向海洋馆深处缓慢前进。


他四处张望,发觉深海奏汰似乎又引进了不少新的种类,上次来时最常游过头顶的,除了寻常的观赏鱼类,还只有不到一米长的沙丁鱼和鳐鱼,以及形色各异的水母们,这次他竟然惊奇地瞥见了一晃而过的庞然大物,羽风薰也喜不自禁地小声叫了起来,解释道那是柠檬鲨,性情十分凶残,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


一提起海洋生物,羽风薰就兴奋异常,不停为他讲解着从面前游过的是何种名称与习性的动物。他却暗暗奇怪,今天的薰哥情绪有点异样呢,分明还是一张笑着的脸,但眼底似乎飘着一对乌云,仿佛随时会降下雨来。


如果不是他总忍不住去观察对方,这些情绪在昏暗的海洋馆里,也许会被掩饰得非常完美。


应该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装聋作哑,遵循羽风薰想要自行咀嚼和排解的意愿?他盯着一群蝴蝶鱼从眼前摆荡而过。海豚表演很快就要开始了,单独共处的时间所剩不多,他还是决定旁敲侧击地对羽风薰投以关切:“薰哥为什么突然要到海洋馆里来呢?是想念大海了吗?”


羽风薰看向身边的人,有些惊讶于朔间凛月的敏锐。


自从姐姐那日回到了夫家,父亲不知为何对哥哥大发雷霆,对他也成日里疾言厉色,加之母亲的忌日将近,一想到父亲将“家”这个场所变成了难以接近的冰天雪地,两人之间的争吵就那样在餐桌上爆发了出来。


昨日他天一亮就逃回了自己的住处,发现朔间凛月前一天烤制出来、还没来得及吃掉的曲奇堆在厨房里,坐在料理台后的地板上拼命摄入那股香甜时,空荡荡的胃得以重新变得充盈饱足,泪腺却开始干瘪了。


眼泪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物,能泡软曲奇,也能重现并不存在于此地的语言与气息,他在头昏目眩间,突然很希望朔间凛月也在这里,倚着料理台懒懒地与他小声说话,那种情景总是使他感到安心。事实上他完全吃不掉那么多的曲奇,但总是在用这个完美的借口请朔间凛月到这里来,尽管起初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在频繁做一件冒着傻气的怪事。


等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什么时,携手空间上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了,而对方也给出了他期望的答复。


过去的半个月里,每次都是朔间凛月来为他制作点心,在家中见面也很好,但总是单方面地将对方的心意照单全收,这多少会使他感到不安。


更何况,他还没有迟钝到完全察觉不出朔间凛月的感情。如果这孩子真的有点喜欢他,无论如何,也到了他该回应的时候了。


羽风薰想起上次到海洋馆帮忙时深海奏汰赠予的入场券。


让那个很难在晴朗的天气里与海亲近的孩子,也能近距离观赏他最珍视的海洋生物们,应该会是不错的体验吧。更重要的是,也许长眠于蓝色深处的母亲,能够在冥冥之中将勇气传递给他。


朔间凛月意料之中地没有拒绝。


或者说这个人虽然总是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样子,但从来没有让他哪一次的期待落空过。总而言之,两人的“约会”就这样确定下来。


不巧的是,今天的阳光有些过分好。他站在入口处等待时还在猜测,朔间凛月很可能会半路拐到某个阴凉处睡着,到傍晚才姗姗来迟,但期待的人很快就出现在了视线尽头。胸前澄澈透亮的蓝水晶远远地将光线投射到他眼中,等到再近一些,他认出了羽毛的形状。


将他放在心脏的位置了吗?


水晶坚硬,但以此雕琢而成的羽毛却栩栩欲活,随走动摇晃时,不经意地扫过他的双眼,酸涩的痒也因此从心底涌向全身,挥之不去。他在售卖周边的小店里说玩笑话试图分神,但一眼看到的就是有两颗尖牙的鱼形腰带,想专注于观赏鱼类,可无论水母还是柠檬鲨,仔细一看都会变成朔间凛月的样子。而这时对方又在问些让他心慌意乱的话——


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消沉的情绪,凛月君却注意到了,真是个表面懒散但十分警悟的孩子。


为什么突然要到海洋馆来呢?想念大海吗?他也许只是很想念面前的人。


“大海什么的,我还是更想看到真实的蔚蓝,亲手触摸热情的海浪哦,但凛月君似乎很少有机会到海边去吧,这里的环境很适合你‘看海’。嗯,大概是对点心的谢礼吧。”


朔间凛月又盯着近在咫尺的笑脸看了两眼:“不是这样哦,薰哥,你在试图隐藏心事。但如果用力按下漂在水面的东西,它反而会更拼命浮上来哦。”


心事吗?这他倒不在乎说给朔间凛月听。“可能是因为我和父亲吵了一架跑出家门的事吧,刚才这里的人流拥挤起来,不小心暴露出情绪不佳的样子了。所以凛月君不如多陪我到处走走看看,不去凑海豚表演的热闹了怎么样?我很需要温柔的陪伴哦。”


他原本只是想用玩笑转移朔间凛月的注意力,但对方竟然真的郑重点头:“嗯,我不看海豚表演了,会在这里陪着薰哥的。”


“可是,薰哥为什么会叫我一起来呢?”他正苦思冥想要如何挽回局面,毕竟是为了让凛月君也能领略海洋之美才会到这里来的——这孩子应该很想看海豚表演吧。但朔间凛月突然追问,打断了他的思考:“薰哥有很多的朋友吧,比我要好,也相处更久的朋友。”


可更要好的,相处更久的朋友,并不一定会想要成为恋人,反而是凛月君,明明是懒洋洋的、猫一样的人,但偶尔亮出利爪时,只要被挠上一次,心脏就得一直带着那道痕迹跳动了。


他怀着这样的念头将脸转向另一边,第一次感到说出心里的话是这么难为情的事:“因为和凛月君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安静,很放松……”


朔间凛月听了,追击猎物似的绕到他这一侧,对他笑着,完全袒露两颗尖牙,好像在向他索要血液,还是什么其他要命的东西:“原来薰哥是这么看我的吗?你先前说,美丽的事物不一定要据为己有,这似乎是正确的做法。但如果是美丽的人,我并不想只是看一看,而是强烈地希望据为己有,这样做在薰哥眼里,是错误的吗?听到我这样说,现在薰哥还会感到安静放松吗?”


利爪亮出来了啊。


“不,我想,人是不同的,”他不打算再躲闪,用目光迎上一双弯弯的笑眼,“人有自由的意志,因此,可以选择自己的归属,也许你的‘据为己有’,是他人有意纵容的结果哦。”


数秒的静默后,深海奏汰的声音在广播中响起,扮演吉祥物提醒游客海豚表演的时间已经到了。周遭的人潮迅速涌动起来,大人与孩子们都朝着一个方向奔跑,只有他们仍站在原处。从他的角度看,仿佛是他本身正背对着大多数游客在逆行。


更让他在意的事实是,朔间凛月的脚也在动,并非朝着离开这里的方向,而是朝着他越靠越近。


“薰哥会有意纵容我吗?”朔间凛月的鞋尖已经抵上了他的,“像是这样。”


他感到唇上一软,这触觉又飞快地消失无踪了,只有那块雕刻成羽毛形状的水晶,在深蓝近墨的隧道间幽微地闪着光。


猫果然还是肉食动物呢,他一言不发,只是伸手捏了捏朔间凛月的耳垂。他一直很好奇那里有没有打孔,毕竟凛月君现在总是已经一副长大了的样子,但什么都没有摸到,反而促使朔间凛月向他要起了更多的纵容。


那种柔软又回到了他唇上,朔间凛月试探着触碰了两下,见他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张口含住了他的下唇。也许是欠缺经验,动作有些笨拙,以至于大片水意随着呼吸涂抹上来,弄得到处都湿漉漉的,他却并不感到厌烦,甚至渐渐放松了意识,任由自己沉进这片微缩的水域间。


剥除了视觉的影响,味觉就变得空前敏锐起来。或许是常常制作点心的缘故,探进来的舌尖也带着料理台上才会出现的绵甜感,点在任何地方都扩散开一阵馥郁淳浓。或者是海洋馆的隧道在他不知情时变成了巨大的烤箱,正在将他们都烤制成人形曲奇,所以凛月君尝起来才会这么甜。


他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却看到朔间凛月还在虔诚地闭眼探索他的风味。


这种表情出现在凛月君脸上是否太过圣洁了?他有些想笑,但舌尖和上颚都酸得发麻,一直蔓延到眼下,似乎又是要流泪的前兆。


起初他只是觉得这是个很有意思的孩子,像个大人那样跑到自己面前,要谢谢他对哥哥的关照,但看起来还是小小的一只,好像单手就能拎起来似的,性格也有些喜怒不定的样子,现在竟然已经能勇敢地对他人表达爱意了。可是这样想似乎又太过傲慢,仔细回忆起来,朔间凛月给他的,不论点心还是陪伴,或是这个吻,都已经超出他对“有点喜欢”的定义了。


那一定是很多的喜欢吧。


他重新闭上眼,决定好好完成凛月君的初吻……


“我是碧海海洋馆的‘吉祥物’Kanaty,又是我哦。观看完海豚表演的大家,请多多入手海洋馆的周边,海豚抱枕和海豚手办都会变成海豚们的‘粮食’哦!”


又是你哦Kanaty,惊醒了我的凛月君,羽风薰腹诽着前部长的突然袭击,悄悄看了看退到一旁不敢直视他的朔间凛月:神情很不自然,两个人身处昏暗的隧道,还是能看出整个侧脸都红得要熟了的样子。


但自己脸上似乎也很热,这是正常的吗?


所以奏汰的海洋馆真的是个烤箱吧,他也开始左顾右盼,发觉这个本该只有蓝色的世界,连水母和鲨鱼都在脸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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